但这是他应得的，她神秘的微笑，仿佛在说，放不下她，是他应得的。
“陶雅美。”
他轻轻地叫她，想伸手抓住她的手，是多久，没碰过她，虽然不超过一天，但周俊洋就像一个世纪。但到了这一步，他甚至想抚着她的手，都成了奢侈品，因为在她面前，轻轻回避，静静地。
她的脸上依然带着耀眼的笑容，苍白的脸上一片平静，所以她让他莫名的惊慌，因为这个，他无法理解，她的心在想什么。
“周俊洋，你能把手伸出来吗？”
她突然说出这句话，周俊洋打了个寒噤，他的眼睛看着她微笑的眼睛，红红的，却依然带着微笑，如此不合时宜。
周俊洋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乖乖地把他的侧脸贴了过去。她想让他冷静下。只要她原谅他，怎么打，他就不还手，只要她不伤心。只要她还和他在一起。
他是那么听话，却真的让她大吃一惊，陶雅美想，如果他是那么听话，他们之间，是不是就没必要走这么差的一步。
陶雅美慢慢举起手来，那只手，是昨晚对李雅贞狠狠扇了几巴掌，那一刻，打得她恰到好处。
周俊洋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举起双手，看着她的眼睛闪着那抹仇恨，打他，留在他身边。周俊洋正在慢慢闭上眼睛。
陶雅美的眼晴一滞，她咬紧牙关，那只停在空中的手顿时掉了下来。但是离他英俊的脸庞只有一厘米远，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让她心里多么痛恨，让她心痛。现在她做不到。
手掌打在脸上，预想的疼痛没有来，周俊洋紧皱眉头，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睁开红红的眼睛，看着她的手在他眼里停留。
他笑着说，“为什么不。陶雅美，如果你能打我，我很高兴。”
他求她打他，真可笑。有乞讨挨打的人吗？
陶雅美勾起了唇角，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退，因为他这一句话很搞笑，想想被她扇了一巴掌，他能把这些伤都擦掉吗？她在孩子面前，她这几个月来付出的心，和眼泪。
陶雅美冷笑，盯着他颓废帅气的脸，冷冷地说，“周俊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打你。”
周俊洋几近心碎的微微动了一下，还没等他问这三个字，为什么？
“因为你动了李雅贞。我打你的时候觉得很脏。”
她觉得他很脏。
随着她落下的话，透明的液体在她眼里落下，同样，坚定的男人瞪大了眼睛，眼晴也慢慢开始变得湿润。
“陶雅美。我真的没碰她。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沙哑，眉间的疼痛终于从心底流露出来。
陶雅美看着他脸上明显的疼痛。她含泪的脸因深深的冷笑而收缩。然后她捂住心说，“李秀雅呢？你跟李秀雅谈了这么久，不敢说你从来没有碰过她？周俊洋，你知道吗，我不介意你动她，我介意，这么久以后，你的心还是只有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又露出悲伤的神情。”你知道吗。以前，沈从泽说你拿我当替补，我不相信，但后来，我不得不相信，最后我选择原谅你，但这次原谅更是欺骗。周俊洋。我后悔没有早点离开你。”
“你受伤了吗？你疼吗？我只有瘀伤，但你知道我全身内外都有多痛吗？”
这一次，周俊洋没有胆量低下头，甚至很虚弱地把目光移开，不敢看她，他真的错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但还是忍不住，不去李秀雅的公寓和李雅贞的酒店，所以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他错了。他太优柔寡断了，而她是对的。她比他更痛苦。
在又大又冷的病房里，只有寒风吹过的声音，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陶雅美擦了擦脸上干净的泪水，抚着她的心，压抑着她的心跳，试图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周俊洋，我真的很累。如果你不想杀我。答应我离婚。”
她的每一句话，在他的心也无情地划着，周俊洋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已经开始流血，一路往上，血堵在喉咙里，一股味道在喉咙里蔓延，他试图咽下去。
第二秒钟，他嘴里冒出一个字。
“没有。”
平平淡淡，却无比坚定，因为周俊洋知道，如果答应她，那么死亡的不是她，而是他。她有他的孩子，他一直在等待的小生命，她和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让她走。这是不可能的。
陶雅美大概猜到他会回答这个问题，但她还是没有放弃，这样的问题，但听到期待的话，她还是觉得很无力，什么时候开始，和他沟通，都是那么无力。
“周俊洋，真的看到我和孩子死了，你就放我走吗？是吗？”
她轻轻地问他，那一刻，所谓的死寂真的出现在她眼里，周俊洋轻轻地笑了，不相信她的话，他相信，她可能真的疯了，用死亡来威胁他，但他不怕。
为什么？和她离婚。最后，没有人逃脱。
“陶雅美。”
他轻轻地对她喊了一声，然后伸出手，用颤抖的双手拉着她的脸。这一次，陶雅美并没有挣扎，而是让他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对着他猩红的眼睛，他的目的似乎是让她感受到他眼中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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