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听到陆璃说的话，视线若有若无的在闫伫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也讥诮一笑：“怎么，闫大人，陆大人说的不对吗？”
“哼！”闫伫一拂袖，干脆不准备搭理周松。
周松眯紧双眼，冷笑一声道：“其实闫大人与其关心下官的事情，不如去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昨日才成婚，这后宫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你！”闫伫气的胸膛起伏，手指着周松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周松对着顾怀骁拱手道：“皇上！既然臣已经应下聂大人的建议，臣便在家中静候佳音，倘若臣的女儿真的是被奸人所害！”
他转头看着闫伫。
闫伫冷声：“看本官作甚，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
周松讥诮一笑继续道：“还请皇上还老臣一个公道！”
顾怀骁上前把周松搀扶起来道：“周大人放心，若是灵婕妤真的是枉死，不说周大人，就说朕也要为自己的人，彻查清楚真相。”
“谢皇上！”周松激动的跪在地上。
同时金銮殿内所有朝臣跪在地上，低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早朝在一场闹剧中散场。
聂菱儿需要去处理大理寺灵婕妤的尸体，急急忙忙的最先离开。
聂烁本来还想跟她说几句话，谁知一晃眼不见了，心中霎时万分失落。
就在他也准备离开的时候，本来空荡的周围，突然被几个朝臣围了起来。
聂烁怔了一下，缓缓抬眼，发现这些人分别是：工部侍郎 ，吏部尚书，刑部侍郎，还有一个闫伫。
“大人！”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清楚这几个人围着他要作甚了。
闫伫没吭声，刑部侍郎上前拱手道：“聂大人你我相互案件往来最是频繁，也算是关系最好的，本官觉得这有些事情，还是掩盖起来的好，您说是吗。”
聂烁微微眯紧双眼，巡视一周轻笑一声道：“看来，如果我不同意你们话里所说的事情，就不准备让我离开了？”
刑部侍郎道：“聂大人是个聪明人，算算也是闫大人眼中的红人，我等之前都很是羡慕，想说的是...”
“别自毁前程是吗？”聂烁接下刑部侍郎的话。
工部侍郎听罢，冷笑一声道：“看来聂大人还是识趣的。”
聂烁笑容更胜了几分：“诸位大人的意思，本官已经明白的，想让灵婕妤趁早入土为安是吗？”
众人颔首。
聂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深深看着站在对面一直都未曾说话的闫伫。
“本官就问一句话，这个事情和闫大人有没有关系。”
吏部侍郎一听来了火，正准备上前呵斥，谁知碰巧看到对面聂烁突然收起的笑容，下一刻，哽咽了一下，没敢说话。
闫伫把这一切看在眼中。
他记得在雁门城的时候看到聂烁的第一眼。
半大的孩子，眼神却冰冷又阴鸷，那时候他便觉得，这个小孩不一样，如今看...这样的威慑力，他没有看错人。
唯一看错的，便是聂烁比他想象的要难驾驭一些。
闫伫把吏部侍郎拉在一边，凑上前在聂烁的耳边道：“老师如果说，这事情和老师没关系，你信吗？”
聂烁深吸一口气：“如果老师没有撒谎，聂烁就信。”
“所以没关系！”闫伫含笑，后退一步定定看着聂烁。
聂烁也定定看着他，仅剩在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凝固，他跟着这个男人太久了，他说话的真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对不起老师！”他深吸一口气，双手举过头顶，拱手道：“这个案子，您也看了，是皇上当着群臣的面给了大理寺的寺正聂大人。
我虽是主管大理寺，可还是给皇上办事，什么样的事情能插手，什么样的事情不能插手心里清楚的紧。”
“聂烁，你什么意思？”周围几个堵住聂烁去路的大臣，上前冷声质问。
聂烁眼底寒光，语气凉薄的说道：“什么时候闫大人是万人之上时，下官才会听您的话！懂了吗？”
话落，他伸出指尖，戳在对面刑部侍郎的肩头。
刑部侍郎吃痛，趔趄了一下。
聂烁得空，缓缓走了出去。
闫伫不语，就转头看着他的背影。
吏部尚书看不下去凑到闫伫的身边道：“闫大人，如果这个小子不听话了，不如我们就想办法在皇上面前弹劾...”
“弹劾？”闫伫转头看着身边的人，道：“吏部尚书打算怎么弹劾？说他不听本官的话？还是说他办案不力？”
吏部尚书不语，要知道聂烁在大理寺十年，没有破获的案子，尤其是身边有个聂菱儿，算是整个京都的神探。
“可以说他贪墨？”吏部尚书想了一下试探的问。
闫伫转头跟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反应上来连忙低头。
闫伫道：“谁人不知，大理寺卿一生清廉，你若是告他贪墨，就你那点把柄，他不在皇上面前全给你抖露出来！鬼了！”
“那我们怎么办？若是那灵婕妤真的生产...”
闫伫长叹一口气：“反正这事情和我们没有直接的关系，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周围几个闫伫的人，拱手应声。
...
七日过的飞快，加之现在的京都正值夏季，就算比外面要凉快多的验尸房，这么多日过去，尸体也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一名大理寺的小捕快，按照聂菱儿给交代的，意兴阑珊的提着手中的油灯走进验尸房。
尽管他按照寺正大人交代的，戴着醋熏过的面纱，嘴里吃着姜丸，可一推门那股子恶臭差点熏得他呕吐连连。
“呕！”小捕快忍着难受，一步步的朝最里面走。
最里面的床上躺着的是灵婕妤，他如往常一样，随便扫了一眼，就准备往出逃，突然他像是反应上来了什么，脚下顿住，转头看着木板上腐肉里面的一个人形的小东西。
那...竟然是个婴孩！
灵婕妤真的死后分娩了！
他踉跄了两下，手中的油灯掉在地上。
只是他已经激动的没空顾及，转身逃一般的冲出验尸房嘴里喊道：“生了，生了！灵婕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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