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渠将这张脸谱拿在手上，翻来覆去把玩着打趣道：
“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有只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没猜错的话，云兼，你修炼的是相师途径吧？”
张乙心中一紧，忙低头找补道：
“抱歉老师，学生刚成为相师，天眼通还不太熟练。”
“天眼通，呵呵……相师途径虽好，万事知前一步，但入宗师前，最缺乏的就是手段。
此物名为傩面，是倡优途径的妖宝，面上五种颜色，分别储存着五种其他途径的能力。
红色对应武者，能够提升爆发力，白色对应儒家，能够将体内灵气转化为浩然正气。
蓝色对应巫师，能与鸟兽沟通，灰色对应阴阳师，可与阴鬼打交道。
绿色对应煞妖，能够变化容貌，但无法改变体型。
虽然每种途径能力单一，品阶也不高，但对九品境的你来说，应该是件不错的妖宝。”
说完将面具递给张乙。
面具入手冰凉，坚硬，不知材质，五种色彩交织，细看的话，色彩仿佛液体一般在流动。
“妖宝，它的负面效果是什么？”
张乙不敢接触太久，妖宝可是妖魂炼制而成，具备极大的副作用。
“戴上它一次，就会一直做噩梦，噩梦的内容因人而异。”
张渠盖上盒子，将空木盒放回去道。
“就……只是做噩梦？”
张乙不敢相信，能力这么多的傩面妖宝，副作用却这么小。
做噩梦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他连夜半鬼敲门的事情都遇到过两次，岂会害怕区区噩梦。
“它的能力，品阶都不是很高，用它和你做交易，加上十年师生情分，够不够？”
张渠强调了一遍傩面的品阶问题，然后转移注意力，调侃起感情牌。
张乙理解张渠的意思，艰难的做出决定道：
“妖宝学生可以收，事情也能帮忙老，但……这事儿能不能跟捉妖人说一声？”
傩面妖宝的煞妖途径，变化容貌的能力，对他诱惑实在太大了，但他心中始终有些警惕。
他办的是郡主游魂缠身一案，案子办好了，捉妖人其实不会管古墓里有什么。
古墓里东西值不值钱，那是皇城司该考虑的问题。
对捉妖人来说，宝贝，奇遇几乎等同于危险，妖魔，张乙在案牍库里，就没见过哪个捉妖人，探索什么遗迹，古墓，然后实力大增的，如果有，那肯定是妖邪入侵，命不久矣。
他担心的是那四方鼎里的东西，会不会危害到百姓，虽然老师张渠明确跟他说了是泥塑，定风水穴用的。
可从他对自己隐瞒真实境界这点来看，张乙无法对老师张渠，产生足够的信任。
“ 云兼你既是相师，大可仔细推算此事利弊，再做决定，但不能让其他捉妖人知晓，否则材料落不到我手上。”
张渠看似云淡风轻，实则他很在意的是突破材料。
“那……学生明天给老师答复。”
说完张乙借坡下驴，将面具递还回去，打算回去推算几遍，再做打算，遇事不决先开坛问卦。
张渠摆了摆手，没有去接那张面具，温和笑道：
“去吧，它送你了，就当你成为相师的见面礼，既然拿出来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多谢老师！”
张乙欣喜揣着面具，没有客套，当年拜师礼，大哥可是给过不少岁银，这傩面他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主要是他确实缺乏手段，弱鸡的滋味不好受，对抗蠕兽时，老大钱明他们下意识保护他的举动，他一直记忆犹新。
心中充满了愧疚，如果他能够自保，他们应该没有人会受伤，那群捉妖人是用命铸成肉墙护他这个新人。
收下面具，婉拒了张渠留他吃饭的邀请，转身快步离开庭院。
张渠对他隐瞒真实境界，可能有自己的难处，不方便对他这个捉妖人学生透露。
只要老师张渠的要求，不危害到百姓，不危害到捉妖人，他可以利用职务便利，帮他一回。
赌上这十年师生情谊，赌老师张渠不会害他。
赌输了他还有捉妖人作为后盾，赌对了他将会多一个强力外援，一个至少七品上，甚至宗师境的儒家高手。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是赌，他回去后，会用尽所学相术，算它个十几二十遍，但凡有一点不对，就立马向钱老大举报，将功补过。
师生情谊虽然重要，那也是要遵纪守法的嘛！
目送张乙离开庭院，张渠皱着沉思，许久才低语了一句。
“这小子，成了捉妖人，像换了个人，竟如此谨慎小心……”
……
回到昌平郡，夕阳余晖溅潵，张乙没有急着回家，而且来到一处无人拐角，从储物袋里掏出那张面具。
这张傩面能够放进储物袋，说明它的品阶比蜃妖杵低，副面影响也不会太大。
玄阶以上妖宝，威力强大的都无法被储物袋收纳，只能用类似封印匣之类的物品对其进行隔离。
张乙打算先试一试这傩面，若还有做噩梦以外的其他副作用，也好早点丢入锁妖塔，免得不小心伤害到家里大哥和小妹。
面具戴上瞬间，仿佛活物在蠕动，严丝合缝贴紧张乙脸庞。
丝丝诡异气息从面孔透过皮肤，与张乙体内血丹链接，产生异动，不过轻易被张乙九成的灵力压制。
压制住体内异动，反过来利用血丹控制傩面，张乙面容一阵模糊，变成一张白眉白须的苍老面孔。
“老夫……”
嗯？声音没变……
张乙尴尬的咳了咳嗓子，将声音压至低沉，沙哑自语道：
“老夫青云葛半仙，嗯嗯，青云张半仙……”
把玩了好一会儿，张乙满意点头，随后面容再次模糊恢复原本模样，面具上白光流转，占据眉眼主位。
一股浩瀚，端正，无邪的气息从体内涌现，仿佛有着万邪不侵的特性，儒家——浩然正气。
这一刻张乙感觉，他一个人就能处理古墓内所有游魂，更本不需要孟芊依帮忙。
张乙不自觉感叹道：
“自身拥有力量的感觉，果然比吃软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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