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说到此停顿了下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桌面，面带难色在周围四处打量，片刻后随手指了指那婆子附近的一块石板，开口对壮汉道：“将他扔在那儿吧，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壮汉点头应“是”，像丢破布袋子一样将那小男孩咣当丢在了石板上，头狠狠地磕在了石板上，血瞬间顺着石板流了出来，婆子见状惊得慌了神，失声嚷嚷着：“大人，这小娃娃的头磕破了，您快过来看看呀。”
洛辰低头喝着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口漫不经心地道：“早晚都是死，早一点晚一点的事，不妨。”
“大人什么意思？”婆子被洛辰的话惊得瞪大了眼。
“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洛辰挑了眉望向那婆子，有些好笑地道：“告诉你也无妨，那小子可是偷吃了我家王爷炼制的毒药，除了王爷，无人可解！王爷不赐解药，与其受毒气折磨煎熬而死，不如这样死了也好早早解脱少受些罪！”
“不行！他还那么小，老婆子替那小娃娃求求大人，救救他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人您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您定也不忍心看那小娃娃那么死吧？”婆子泪眼婆娑地嘶声哀求。
“真是聒噪！”洛辰有些不耐烦地沉声喝责，“爷杀的人比你见的人还多，才不在乎那什么七级浮屠呢！还是好好想一想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别的无须你理会！”
婆子看了眼一脸淡漠的洛辰，又将视线落在了离自己不远的小男孩身上，血还在流，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自己再不说实话，孙儿的小命恐怕就要没了，下定决心，她强自定了定心神，道：“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绝不欺瞒，求求您先救下我孙儿的命！”
洛辰轻轻“哦？”了一声，微微抬头扫了一眼那婆子，又低头悠闲地品着他的茶。
那婆子见洛辰依旧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既没有感到惊讶，也未流露出一丝急切，自己的话竟没有引起他丝毫的兴趣，难道他早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她暗自揣测思忖着，越想越是觉得浑身发寒。
“呵！看来大人早就知道了！”婆子一脸的颓然悲戚之色，已然没了之前的市侩老妇人模样。
她眯了眯眼，似是在回想很久远以前的事，过了许久，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沉缓呼出，这才悠悠开口，语调轻淡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在读书简上干枯无味的故事那般。
“六年前，我唯一的儿子明明是在平乱中不幸战死的，可他们非说我儿子出卖军情，说我儿子叛国，我不信！消息传回之时我的孙儿才出生不过月余，幸承四皇子恩德，我的孙儿才能活至如今。”
“五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四皇子突然找到老妇，那晚与他一同来的，还有个外族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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