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里充满寒意，让他更吓人的是他的身后站着脸色阴沉的顾宴。
两人视线相碰，顾将军还朝着他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仿佛昭示：他死定了。
姜云湛嚣张的气焰立刻掐灭，腿不自觉地一软颤抖叫了：“拜见皇阿玛。”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这对母子见了顾宴都跟老鼠见了猫，尤其是那变脸的速度。
苏瑾柔瞧着姜云湛那怂样，面纱下的嘴差一点就要笑出声，脑海中强行过了一遍凄惨之事才勉强压下。
“阿也身体恢复的如何？”
姜凤煜语气和蔼地对顾也说道。
“回皇上，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
顾也的声音还是轻轻的，姜凤煜听到他的回答慈爱地笑了下。
“那就好，朕一直挂念着你的身体，知道你没有事情就好。毕竟，朕也把你当做亲弟弟来疼。”
姜凤煜说这话的时候音量不大，可听见的人脸上都滴下来一颗豆大的汗珠。
“外面天气冷，阿也若是冻到就不好了，随我们一同进屋吧。”
他牵着顾也，像是没有看到那些下跪的孩子。
“还有瑾柔，你也一同进去吧。”
姜凤煜笑的温和。
“陛下身边还有其它大臣，想必是有事情是要商量的，天冷，风吹的嫔妾有些不舒服，我先行回去了。”
没成想，苏瑾柔只是拿着手绢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泪眼婆娑扫视过姜凤煜的连以及他身后有些脸快挂不住的其它大臣。
那些大臣中不乏有孩子的亲爹，刚刚跟着皇上看着自家儿子的举动，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恨不得立刻把这些没有眼见力的当场家法了。
“那你就退下吧。”
得了允许，苏瑾柔带着她的侍女准备原路折回。
“皇上，这天儿怪冷的，大家都穿的单薄，您看……”
沈维贤弯着腰试探性问姜凤煜的意思。
“既然天冷，你们都起身，早点回去吧。”
姜凤煜望着前方，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沈维贤，外面风大，你带姜云湛去我养心殿跪着，没有允许不准起来。”
正当姜云湛准备起身的时候，姜凤煜冷不丁开口。
“皇阿玛，我！”
“闭嘴！”
——
华妃得到姜云湛跪在养心殿消息的时候，她正听黎花熙说苏瑾柔的家世而乐不可支。
“我当以为她有什么背景呢，原来不过是这样子的一个身份。她们家这种情况放在京城里，也是挺好笑的。”
黎花熙见状，急忙展开笑颜。
“是啊，苏瑾柔的爹爹宠妾灭妻，不光是她继母身份有问题，她娘也是，那身份……竟然还敢入宫。”
若问黎花熙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华妃的殿内，自然是因为这几日事情闹的，两人又都因为苏瑾柔被皇上罚了禁足。
敌人的朋友的朋友，自然是自己的朋友。
而黎花熙想要借着讨好华妃，寻个机会让自己出席宴会。
“娘娘！娘娘！不好了！”
一名太监急匆匆跑进来，顾不上大汗淋漓跪在了地上。
“三皇子被皇上罚跪在养心殿上了，您快去瞧瞧罢。”
听到他的禀告，正在巧笑的华妃立即便了脸色。
“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黎花熙的脸，这怎么会呢？皇上不是正在跟朝廷重臣商讨事宜么，怎么会与云儿碰上面还要责罚他。
“回禀娘娘，听苏小主说三皇子在御花园带着人与晋王殿下起了冲突，正巧被皇上碰见了，皇上龙颜大怒罚他在养心殿跪着。”
这太监说话语调快速像打快板似的，但华妃抓住了一个关键字。
苏小主。
苏瑾柔？
“你是说，苏瑾柔派你来通知的我的？”
华妃与冬青对视，这是演哪一出？自己上一刻还在跟黎花熙讲着她的笑话来着。
“苏小主出了那个门，就派自己的侍女了。”
太监坚定的点点头，小桃听到他的话从门后走出来。
“华妃娘娘，您还是快些去养心殿吧。”
黎花熙跟小桃两眼对视察觉到了事态不对劲急忙说道。
姜云湛是姜凤煜第一个皇子，向来是对他宠爱有加。饶是他上次“无意间”致使顾也吃了些过敏的东西，等顾宴痛骂他后，姜凤煜事后也仅仅是让华妃严加看管。
连骂都没有骂过。
这次竟然让他罚跪。
华妃听到确认立刻带着人匆匆从殿内出发去了养心殿。
彼时的养心殿内。
姜云湛愤恨地看着殿内，姜凤煜笑着牵起顾也的手像是打趣着什么，逗的顾也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起来，露出了单边的酒窝。
他快跪了半刻钟了，皇阿玛还没有让自己起来的意思。
敞开的大门时不时伴随着冷风袭来，他的膝盖又疼，姜凤煜进去的时候让他好生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自己做错什么？
那天那个糕点又不是自己逼着顾也吃的，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被顾宴骂，他母亲为什么要被罚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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