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寒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确实是温柔柔做的不对。
对于他们这样的公司合作来说，换掉整组人员是经常的事情，谁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就直接找上公司的老总。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自己公司内部不合吗？
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压下心里的烦躁，顾莫寒难得好声好气的说：“这件事情已经拍定了，我会给一组新的合约，你不要再去找沈晓晓了，她受不得刺激。”
温柔柔放在膝盖的手狠狠的握紧，她只是想争取一下，怎么就变成刺激了？
“是不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温柔柔不甘心的看着顾莫寒，眼中闪着挣扎的光芒。
这些年，她为了从头再来吃了多少的苦。
爸爸妈妈没了，学业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寄养在姨母家里，受尽委屈。
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告诉所有人，她温柔柔回来了。
可是呢，没有文凭，没有家庭背景，无论她多么努力，现在依然只是个设计助理。
依然被人随便的践踏在脚下！
顾莫寒看着这样的温柔柔，无法再开口说什么，生活已经把曾经的那个少女拖垮了。
沉默了片刻，顾莫寒说：“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这个案子还是按照新合同由二组负责。”
不是他不想帮温柔柔说情，但是这段时间，他已经充分看到了沈晓晓的商业能力和说一不二的气势。
若是，他企图帮一组说话，沈晓晓真的会毁约，丝毫不在乎。
她是不在乎，龙梓言的XY集团简直是对她完全开放，任她取用。
但是，顾氏在乎，每一笔合约对他来说都极为重要。
时至今日，他还不能不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在沈晓晓的算计之中，就真的是白活了！
当初沈晓晓解除了婚约，指出了合同上的漏洞。
也让合同上的那些股份成了无主之物，按照继承法的优先顺序，分给了几个人。
但是他现在手里的股份，和顾父手中的股份持平。
这份合约关系着下半年的绩效，他，承担不起！
温柔柔失望的看着顾莫寒，挺直了自己的腰：“顾总说的话，我记住了，谢谢顾总的咖啡，我先回公司了。”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她不会要顾莫寒的施舍，她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站到原来的位置！
那时候，一切看不起她的人，都会遭到报应！
顾莫寒心里那种理不清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所以没有发现温柔柔已经改变了的眼神。
还在想着，等下用哪份合约给温柔柔所在的一组撑场面呢。
温柔柔倔强的起身离开，在快要走出店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曾经那个不言不语的少年，已经成长的足够迷人，却再也不是那个会用眼光追逐自己的少年了。
向顾莫寒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却又无力的放下。
曾经的触手可及，不代表现在也能握在手心。
楚楚可怜的眸子，染上了一抹坚韧，带着漆黑，勾起了嘴角。
她会证明的，证明自己可以做到不用别人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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