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娴闻言大骇。
为什么筠芜的玉牌对阿华会毫无作用，为什么他要说出这一番话？
筠芜，是敌是友？
却不等她反应，阿华笑容骤然收敛，闪身移动到了她面前，右手指甲暴长，猛地挥下——
南娴只觉眼前一黑，旋即像是被人狠狠掼在地上，浑身骨头都错位了，疼得瞬间失去力气，痛苦地倒在地上。
她此刻意识还清醒着，却疼得恨不得昏过去，脑中像是被人拿着木棍疯狂搅动，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仅有的一丝丝神智和感官，让她知道自己被人提着手臂拎了起来。
一阵悬空感后，她的肚子被顶在了一个坚硬的肩膀上，疼得她又是一阵目眩神晕，忍不住从喉头哽出一声闷哼。
“嗤——果然女人都软弱，这就受不了了。”
这并不是阿华的声音。
却，有几分熟悉。
南娴瞬间紧绷了身体，忍着疼，仔细去辨认。
阿华笑了笑：“人类么，不都这样，要是没有法术，他们不过都是群皮脆血薄的蝼蚁罢了。”
那人轻哼一声，似又回忆起什么，嗓音变得低沉：“千年前，人族尚需仰仗妖族鼻息而活，哪怕是王公贵族也要跪在我们妖族足下俯首，而后妖族因祸败落，人族便趁虚而入，占领了妖族的土地......至今，人族成了这一方土地的主人，妖族却处处受制，甚至沦落到为人族驱使！”
阿华忿忿应声，二妖便又接着这话题开始对南娴挑三拣四。
南娴却已经顾不上去听他俩的话了，她此刻震惊得连身体的疼痛都下意识忽略，只因为——
那道声音，是萧剪风的！
尽管语调与语气都和她接触到的萧剪风判若两人，但那特殊的声线，她一定不会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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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娴无法说话，眼前也是一片漆黑，她只能一边兀自震惊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努力从其中搜寻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可惜，他们对南娴十分防备，一路上都没有透露半点有效信息，大多数都是对人类的怨恨与吐槽。
南娴回忆起前几次自己和萧剪风的相处，不管是他的神态动作还是所说的话，她都找不出任何古怪之处。
他究竟是谁？又为何要对自己下手？
南娴思绪纷杂，千丝万缕缠绕在一起理都理不清。
忽然，她感觉他们停了下来。
有风吹过，飘来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裹挟着一股动物皮毛的腥臊味，令她想起了终年不见日光的黑暗洞穴。
她被粗鲁地扔在了一个台面上。
刚触碰到台面，她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东西不知是什么材质，冷得像是直接躺在冰块上，凉意几乎是瞬间便侵入骨髓。
她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可这并不管用，她只感觉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她的四肢便僵住了，手指头也失去了知觉。
南娴终于开始恐慌起来，她努力挣扎，可浑身上下都在慢慢被冻住，她动作的幅度十分之小，近乎在痉挛，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柄利刃在用力割着她的喉咙。
她无声求救，眼前的黑暗渐渐变得清晰。
她看见两道身影背对着光站在自己面前，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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