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不能进去！”
石化门岗处汽车鸣笛。
门卫与之僵持，没有任何放行之意。
周雄本就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能看清车里的来人是谁。
他跟门卫摆下手。
大门立刻向一侧滑动，为来人开启。
“等你好久了。”周雄看着来人，罕见一笑。
他也很震惊，明明该恨的，若不是这人从中捣鬼，他的炼化基地不可能在短短几日股票下跌成如此程度。
而他也会在今晚去往警局，接受调查。
“这儿挺不错的。”姜老爷子缓步而来，最后站定在他身旁，跟他一起仰望着炼化基地。
周雄明白他的意思，似笑非笑，“今后这里属于你了。”
“呵！”
姜老爷子轻嗤一声，面带不屑，“你的公司我不会吸纳分毫，不过‘一鲸落，万物生’，你这头‘鲸’，的确该落下了。”
“姜野，是什么让你这么动怒，因为我有心伤害你的小孙女吗？”
想到那个女孩，周雄心绪翻涌。
她太像了……所以才该死……
其实他更想看女孩悲痛欲绝的，只可惜姜家没有任何漏洞让他突破。
不能先杀所有人，看她伤心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姜老爷子猛地望向他，眸色冷然，“我可以不在意你做的那些小手脚，多年间你一向如此，念在雨亭面子上我可以选择自置之不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家人。”
“哈哈哈哈……”周雄突然笑起来。
渐渐地，他眼中有了泪光。
姜野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他的家人？
“你的生活，本该是我的！”
姜野不配得到幸福，这些都应该是他的。
方雨亭从小就爱他，跟姜野结婚也是为了他，她从未爱过姜野。
她爱的人，一直是他！
姜老爷子冷哼，“是吗？”
一声小小的质问，像是戳到周雄痛点，面目狰狞，冲过去动手。
可他根本不是姜老爷子的对手，一下被甩到了地上。
“老爷！”
许天过去搀扶，阴狠的眸子紧盯着姜野。
老爷不喜欢的人，他都会帮忙除掉！
“许天，这个‘狗’，还要当多久？你不过是成为周雄手里的第二把刀而已。”
许天抽出常年藏于袖子里的短韧，逼向姜老爷子，“至少他从那人手中救下我是真的。”
他早就知道杀人魔是老爷的手下。
不知是人杀多了还是怎样，那人已经疯魔。
老爷当日就是去解决他，才顺手救下他们一家四口。
不管怎么说，这于他们许家来讲，都是恩。
“冥顽不灵，可悲。”姜老爷子摇了摇头。
“您还是惦记自己吧！”
姜老爷子真是大意，竟敢自己过来这里，这是难得的机会，他要帮老爷除掉碍眼的人。
许天用尽全身力气，挥刀相向。
“啪！”
刀具掉落在地。
任谁也没能想到，姜老爷子身后突然出现几十人，将许天制服在地。
“你！”
刚刚的一甩不轻，周雄到现在还佝偻身躯站着，看着姜野身后的熟悉工人，气血翻涌。
姜老爷子缓步过去，俯视他，如同看蝼蚁一般，“周雄，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雨亭的临终嘱托，你不会安然无恙到现在！”
周雄怔在原地，“谁？雨亭？”
他就说姜家比周家厉害那么多，这么些年却从未反击过。
还以为是……还以为……周雄眸色黯淡起来。
他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如今听到姜野亲口承认，周雄埋在心底的窃喜疯狂地爬上心间。
雨亭，原来……你也不是对我厌恶至极，对吗？
姜老爷子没做声，跟身后人勾了勾手指。
手下连忙点头，扶起周雄，用铁棍瞄准他的腿部。
周雄像不在意一般，还是不停地环视着化工厂，似乎想把它们印在脑海里。
他这一生，穷小子起身，仅凭借着一股子韧劲，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里摸爬滚打。
受过伤害……也给予过别人重击，到了了，却什么都没落下。
儿子什么也不是，孙女也什么都不能扛起。
至于妻子……他早就没了。
姜野说的对，他就是一个小人。
现如今小人累了……他想早些去见雨亭。
姜老爷子知他心中所想，直接断他念想，“我今天要你两条腿，之后，你也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别想着死，多想想你的家人。”
周雄抬眸，“你威胁我。”
“我只是不想你先去看雨亭，你不配。”
他不配过去扰了雨亭的清静。
更重要的是……这次，他想先周雄一步认识她。
——
开庭公审那日，很多人都在。
姜家人是原告，自然都来了。
谭老爷子和谭晏也来了。
而两个被告的家人，过来却只有许北。
听说周雄儿子本就跟他感情不好，现在周家产业一落千丈，更是不想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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