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行大清早就要离开。杨千舸趁早餐车营业前来了一趟，特意送了炸油
条做早饭。
沈行大约想对杨千舸说什么，酝酿许久，只憋出句谢谢。
她把刘悦川叫到一边，小声说：“我本来想威胁他几句，让他对你好一点。可我又觉得不合适，他在你这还没名分呢，我把这话留着你们结婚说。我觉得这个大杨人品不错，挺靠谱的，是个好人。”
她声音更低，“而且据我观察，身材也蛮不错哦。”
刘悦川不以为意：“我当然知道。”
沈行好想八卦她为什么知道，可时间来不及了：“等我回去，我们视频好好聊聊这件事。”
她坐进车里，冲好友摆手，“告诉刘六六，小姨走了，下次休假再过来看它。”
沈行的车子很快驶出村子，刘悦川突然觉得很孤独。没有沈行的无处不在的唠叨，她的小院子变得又大又空。
她正在沙发发呆，刘六六在笼子里发出些微响动，她把小比抱了出来。小狗身上有种臭烘烘的温暖，缓解了她低落的情绪。
“是不是该给你洗个澡？”她自言自语说。
经过几天相处，不知是刘六六胆子大了一些，或者刘悦川的怀抱成为它熟悉的地方，总之，它不再有应激反应，乖乖呆在她怀里。
刘悦川问她的小比：“你想不想去院子玩？”
小比昂起来头，看着它的人类。
刘悦川点头，“嗯，我猜对了，你果然想。”
她告诉刘六六，“我知道一开始有点吓人，不对，是吓狗，你坚持一下。”
她摸小比的脑袋，“挺过这段时间，之后都是快乐了。”
说着，她抱起小比来到院子里。
刘六六到家后一直住在客厅，院子对它来说很陌生。
它怕得要命，才离开刘悦川的怀抱，就趴在原地浑身发抖，没力气起来。
刘悦川拆开一条狗零食，坐在它前方不远处，很温和地叫它：“刘六六，吃好吃的。”
吃东西小比还是懂的。它踟蹰片刻，小心翼翼挪过去了。
“六六真棒。”刘悦川夸完孩子，又换了个位置，继续用零食鼓励小比。
一个早晨过去了，在刘悦川的引导下，刘六六小朋友完成对大半个院子的探索。
“等会我去上班，把你留在院子好不好？”刘悦川咨询小比的意见，“我不想把你关进笼子里啦。”
她把小比的食盆和水盆都拿出来，放在阳光明媚的地方，又铺了条毛茸茸的小毯子。她把引导小比走过来，把它抱到毯子上：“你想玩就在院子里玩，不想玩就在毯子上晒太阳。”
小比听不懂人类的话，低头炫食盆里的饭。
刘悦川想给孩子加餐，又想起它的健康问题，只能狠心饿它几顿。
刘悦川摸小比狗头，它突然抬起脑袋，朝门口方向看去。刘悦川顺着它的视线看去，杨千舸来了。
“要上班了吗？”她看手机，果然到上班时间了。
杨千舸似乎很有训狗经验，小比一开始有些怕他，不知他做了什么，小比就肯让他摸脑袋了。
刘悦川问：“你养过狗？”
“在部队撸过军犬。”杨千舸说：“你要把它留在院子里？它没被训练过定点排泄，会满院子乱拉乱尿。”
“它叫刘六六，刚才你不是听见了吗。”刘悦川告诉杨千舸，“拉了我就清理呗。我既然决定养它，当然做好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杨千舸听见沈行叫小比的名字。可刘悦川没告诉他，他认为并不算数。从刘悦川嘴里听见小比的名字，他总算舒坦了，说：“看不出来，你挺溺爱孩子的。”
“小孩又不自愿来到世界上，是我非让孩子来的，是我亏欠他，当然得对他好。”刘悦川问杨千舸，“你不这样想吗？”
在刘悦川问他之前，杨千舸从没考虑过孩子的事。毕竟他是看着杨千艨长大的，觉得养孩子这事简直挑战人性。
刘悦川见他低头不语，以为他在害羞。她想，两人现在这种暧昧关系，说孩子真的不太合适，于是换了个话题。
她问：“刘六六尿你裤子上了，你怎么不说。”
杨千舸趁机摸狗：“它也不是故意的。我扔洗衣机里洗一下就行，一点小事，没什么可说的。”
“哦呦，大杨哥蛮帅气哦。”
说起来帅气，刘悦川打量起杨千舸：“你做了什么美容项目吗，还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你最近几天帅了好多。”
杨千舸当然帅了，这几天他都让老姑给自己搭配衣服，连袜子的花色都得和衣服配套。他像只开屏的孔雀，力求刘悦川多看自己一眼。
但刘悦川的注意力都在沈行身上。
杨千舸本以为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没想到刘悦川不瞎。他心中窃喜，却装出一副无辜样子，“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以刘悦川的实力，自然发现不了这些微妙的不同。她疑惑地看着杨千舸，怀疑真是自己的问题。
小比昂着脑袋，看看自己的人类，又看向人类旁边的人类。大约昂头太久累了，它‘啪叽’一下，脑袋枕着爪爪，把自己拍在柔软的毯子上
上午诊所没有患者。刘悦川写了会文书工作，给沈行发去短信：我好想你呀。不过刚才撸了会刘六六，缓解了这种情绪。
她坏笑着收起手机，抬头看见小周无精打采进来了。
两人有段日子没正经说过话了，刘悦川忙问：“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小周把自己摔在床上：“心累，头疼，嗓子哑。四肢乏力，头晕眼花。”
刘悦川惊呼：“你不是流感吧，不要传染我。”
小周哀怨地看着她：“心累是忙着做文件，头疼是为了做好文件耗光了脑细胞，嗓子是和镇上领导以及我的同僚们吵哑的。
因为提案被拒所以气的四肢乏力，我今早没吃早饭，饿到头晕眼花。”
刘悦川立即翻出自己的小零食拯救她：“什么提案，最近又要办活动吗？”
小周恶狠狠嚼着巧克力棒，借此发泄心中的郁闷：“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大项目，需要你帮忙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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