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虞晚晚赶紧给孩子们烧水洗澡。
再就是给孩子们拿晚上睡觉穿的衣服。
等水开的功夫，虞晚晚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她感觉有人搬动自己的腿，接着，她的脚放进了一盆带着热气的温水里。
虞晚晚感觉有人在给她按脚，有人在给她按腿，舒服的她感觉像是到了天堂一般。
不对，做梦应该没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虞晚晚猛地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真的泡在水里。
圆圆正给她洗脚，小宝给她按腿，大宝站在旁边，手上拿着一条擦脚的毛巾，像是特意在守着她一样。
见她突然醒来，大宝吓了一大跳。
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你带我们去看看了爸爸，我们……我们感谢你。”
虞晚晚心里一暖，看吧，生娃娃的好处，这会儿体现出来了。
虞晚晚：“谢谢你们。我自己来。”
虞晚晚接过擦脚的毛巾，她突然发现，三个小孩儿都洗了澡了，换上了自己给他们找的衣服。
想到自己放在炉子上烧的水，虞晚晚赶紧出声，”你们三个没烫到吧？“
三个小孩儿同时摇头。
小宝：“妈妈，大哥说，水不能烧太久，不烧久，就不烫，不烫我们就能拿，不然手手会烫坏。”
才五岁的小孩儿，就懂得这么多。
虞晚晚满满的都是心疼。
“大宝，你真棒！”虞晚晚冲大宝竖起大拇指。
大宝脸有些红，他不自然的开口，“我们要去睡觉了。明天学校放假，你去上班，我们自己去找爸爸。”
虞晚晚：“好！”
其实家属院这边挺安全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出的。
虞晚晚从前担心，是因为她之前和大院里的嫂子没什么交情，万一孩子们遇上事儿，也不会有人帮自己，现在不一样，虞晚晚感觉和她们有了交流，关系越来越好，相应的，她们也会帮着多注意孩子。
虞晚晚：“那你们明天天亮之后，再去找你们爸爸。路上遇上陌生人，不要跟着走，也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说着，虞晚晚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大宝，“大宝，你是大哥，钱放在你手上，你们三个要是想吃糖，就去买。
要是谁欺负你们，你们也要和我说，和爸爸说。”
大宝知道她不是忽悠自己的，郑重的点了头。
三个小孩儿去睡觉，虞晚晚快速洗了个澡，将自己和孩子们的衣服洗了，上床睡觉。
隔天，天不亮她就拿着剩下两只鸭子，以及一锅卤水进了城。
快到陈慧的小饭馆时，天还没亮。
等到了小饭馆，虞晚晚感觉门口站了个人。
正觉得好奇，打算出声询问，结果那人还先出声了。
“晚晚——”
听着熟悉的声音，虞晚晚喉咙有些酸涩。
半响，她才哽咽出声，“大哥……是你吗？”
“晚晚，是我！”虞荣出声。
“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虞晚晚有些好奇。
“我向郑东同志打听的，他说你早上在这里卖早餐，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所以就……”
虞荣是虞晚晚的亲大哥。
当年三兄妹相依为命，大哥为这个家牺牲，赚的钱，都补贴了家用。
就因为她和二姐，大哥差点找不到对象。
虞晚晚：“大哥，你来太早了。”
“不早，不早！这不遇上你了，你是不是要做早餐？大哥帮你。”
从前就是这般，虞晚晚做饭，虞荣帮忙打下手。
虞晚晚拿钥匙开了小饭馆的门，打开里面的白炽灯。
白炽灯的灯光昏暗，暖黄的灯，让人看的并不真切。
但虞荣一双目光一直看着眼前的妹妹。
明明只是一年没见，但虞荣看到现在的妹妹，仿佛很多年没见了一样。
“大哥，你帮我揉面？我要蒸包子，还要擀面条。”
“好！”
和面这事儿，虞荣早就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
有他帮忙，虞晚晚就能准备熬粥了。
昨天夜里陈慧买的肉，都用泡沫盒子打冰，再用棉被裹着。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每天早上早早的去菜市场买菜。
虞晚晚早上打算用砂锅熬皮蛋瘦肉粥，先熬白粥，等粥变得浓稠，再放皮蛋和瘦肉。
早上喝粥的不少，所以她不止要熬一锅，熬好的粥用搪瓷盆装好，再做一盆拍黄瓜。
虞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虞晚晚身边，一边吸鼻子，一边吃惊的问，“是皮蛋瘦肉粥不？”
“是的！”
这是虞晚晚的拿手粥，以前虞荣不知道吃了多少回。
“快，给我舀一碗。”
自家妹妹的手艺，虞荣是放心的。
六年了，打从妹妹高三之后，他就没有再尝过妹妹的手艺。
虞晚晚给虞荣盛了一碗粥，他自己抓了一小把葱花放进粥里搅拌几下，一口接着一口，一口比一口香。
虞荣差点喜极而泣。
虞晚晚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大哥，还是从前的味道不？”
“是，和从前一模一样！晚晚，太好了，太好！”
虞荣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他有些想哭。
仿佛很久没见过妹妹了一样。
然后，他就真的哭了。
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
虞晚晚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直到虞荣说了一句，“妹妹，你回来了对不对？”
虞晚晚愣住了。
“大哥，你……”
“妹妹，这事大哥谁也没说，就连你二姐，大哥也没说。那几年，你变化太大了，你二姐那会儿下乡，不知道你的事儿，但大哥记得。大哥记得你说过，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上大学。
但那会儿，你明明考上了，又怎么会不去上呢？那几年，你生了孩子，脾气很差，大家都说，人是会变的，可我那么好一个妹妹，怎么可能变得那么陌生。
我一直觉得那不是你，那不是你……刚刚见到你的那一刻，大哥更加坚信了这个猜想，妹妹，是不是？大哥猜的是不是？”
虞晚晚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可是眼泪越擦越多。
过了许久，虞晚晚点点头，“是，大哥，那不是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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