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你蓄意伤害军训教官，逃避军训，按照学校规章制度，应作退学处理！”崔天华脸色铁青，一副居高临下姿态盯着李牧，手里拿着文件，像是在宣判李牧的死刑一样。
面对崔天华的喧宾夺主，计算机系的主任和辅导员脸色不悦，却不曾说什么。
他们不过是学校的行政管理，而崔天华是实打实的学术大佬，学校每年都要在他身上砸成百上千万。
系主任给辅导员交换了个眼神，辅导员心领神会：“崔教授，我们还是先了解学生情况吧，毕竟当事人还没发表过意见。”
“发表什么意见！”面对这种有恃无恐的学生，崔天华本就恼火，你难道不应该低眉顺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然后苦苦哀求学校不要开除你吗？
你凭什么这么淡定！
“你们看他有点学生样吗？坐没坐相，拿出了认错态度了吗？”崔天华指着李牧鼻子骂。
“没有一点教养，就算毕业了也只会成为社会败类！”
“家长呢，父母这么不关心学生的学业，不敢来，或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啧！”系主任显然坐不住了，你骂学生我们都不说什么，连着家长一起骂：“崔教授，注意言辞。”
崔天华狠狠刮了系主任一眼，丝毫没注意到对面李牧的神色变化。
原本还淡然的李牧脸色寒了下来，眼神锋利。
“瞪谁，小畜生！”崔天华就要坐不住了，旁边的辅导员连忙拉住他。
“哎哎，崔教授不要急。”
“我现在不仅是作为学校领导，也作为受害者家属参加的谈话！”崔天华再次强调自己的立场。
原来是这样吗。
李牧思索片刻，有了打算。
“李牧同学，现在你把当时现场的情况说明说明吧。”系主任开口对李牧道，他态度还是相对平和，并不希望闹得太僵，然后尽量满足崔天华的请求。
李牧便把当时情况说明一遍，还有之前发生的种种，前一晚柯正业提前说了要和李牧切磋切磋。
这一番话下来，柯正业的立场又转变了。原本他们口中，是当晚李牧不分青红皂白，明明只是切磋，却要对教官痛下狠手。
而如今看来，柯正业有私仇的嫌疑。蓄谋已久，结果技不如人反倒受伤。
两位计算机系的领导看向崔天华，崔天华额头青筋凸起：“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现在只有你蓄意伤人的证据！”
见崔天华仍不死心，李牧再次开口，不过这次他说的不是两人家恩怨的问题：“作为一个现役部队的教官，并且在部队里职位不低吧。”
“且不说个人实力和职位的关系，但是他也不是属于文职人员，而是作战部队吧。”
“一个现役作战部队，被大学学生打伤，难道不需要思考一下他如何到现在的位置吗？”
李牧字字珠玑，直指柯正业。崔天华一时也没想到这点，气得直喘大气。
不过他很快又有了说辞：“我们现在在讨论你的问题，而不是其他人的问题！”
李牧嗤笑：“的确是我的问题，同时也是学校问题，部队问题，甚至政府清廉问题。”
“李牧，不要乱说话！”系主任马上打断李牧，他说的已经不是小事了。作为一个学生他凭什么说这些话。
“你吓唬谁啊？”辅导员不禁发笑。
是啊，一个小小学生如何左右这种事。李牧自顾自说道：“不知道学校招来什么教官，连学生都比不上，什么人作梗，有多少人参加，他的教授亲戚有没有涉嫌。”
“崔教授，不会就是你帮他爬到现在的位置吧，那你手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李牧眼神玩味。
“闭嘴，李牧，你现在被开除了！”崔天华一拍桌子，猛然起身。
这时候辅导员已经不拦着他了，李牧说的这些已经涉及学校名誉问题，就算最后他妥协，这些话散布到外面也对学校没有好处。
所以学校没必要站在他这边。
“只有无能之辈，才会在意虚名，我问心无愧。”李牧也起身，打算不再与他们纠缠，退学了也无所谓。本来就是为了让家里不担心，现在跟二老说明清楚也无妨。
“砰！”会议室大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老人一个中年人。
“说的好，李牧小朋友提出的问题不无道理。”聂经纬带着中年安保走向会议桌。
“聂经纬，这里是龙阳科技，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崔天华冰冷地看了一眼聂经纬。
“听说你们在给李牧小朋友定罪，因为打伤一名教官。我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能被学生打伤的教官也算教官吗？”聂经纬朝李牧点头，露出慈祥笑容。
李牧也礼貌回礼。
“这是我们学校的事情，他的处分挨定了，而且还要被开除。”崔天华并没有因为聂经纬到来而退步，聂经纬不过是跟他平级。
“是吗，正巧了我也带来了李牧小朋友见义勇为的通报。”聂经纬大声说道：“昨天龙阳科技大学附近发生山体滑坡，李牧小朋友救下公交车上所有人，特此表彰。”
旁边的中年安保怔了怔，哪来的表彰，警察局不是还没出结果吗？
崔天华和计算机系主任都只是听说有这一件事，但是具体通知还没到，没想到这也跟李牧有关系。
崔天华不屑道：“那又如何，李牧我开处定了，警察局局长来了来了拦不住我。”
见此情形，聂经纬也是不慌，反问李牧：“李牧小朋友，你想去京城大学吗，或者你对哪个学校感兴趣，我可以给你问问，转去别的学校。”
以为吃定李牧的崔天华没想到聂经纬这么不要脸，当众说这种事。而且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原本就因为项目不合，昨天闹得不欢而散，现在又来砸场子。
“聂经纬，你这是滥用职权！”崔天华怒骂聂经纬。
聂经纬也不客气：“你不是在滥用职权吗？”
场面逐渐失控，系主任连忙出来当和事佬。学生的事是小事，两位大佬在他们系吵起来可就不好了。
沉默已久的中年安保也开口了：“既然提到柯正业存在纪律上的问题，那我有必要向上级汇报了。”
“国安部，李强。”中年安保报上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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