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河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李恒，无奈的开口说道：“少将军料事如神，事情似乎并不是很顺利。”
“怎么了？”长平公主连忙追问道。
“皇上对李建泰很看重，行了遣将礼，皇上派出了驸马都尉万炜用三牲告祭太庙，太阳出生之时在正阳门外举行了遣将礼。”
“正午时分，皇上亲自到正阳门楼，内阁、五府、六部、都察院掌印官及京营文武大臣都来到。”
“李建泰向前致辞，皇上帝赐宴为之送行。”
“皇上亲手给李建泰斟酒三杯，然后下敕令：代朕亲征。赐宴完毕之后李建泰向皇上辞行，皇上目送李建泰。”
“李建泰刚走数里，坐的轿子忽然轿杆折断，大家都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钱大河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整个军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长平公主盯着钱大河，语气有一些低沉的说道：“如此详细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回公主殿下，”钱大河不敢隐瞒直接开口说道，“不敢欺瞒公主殿下，李建泰李大人的军队当中有咱们的人，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咱们都知道。”
长平公主转过头看向了李恒，李恒耸了耸肩膀，笑呵呵的开口说道：“你不会以为这么多人在京城，我真的就在家里面什么都没干吧？”
“你干了什么？”长平公主一脸迟疑的说道。
“也没干什么，只是派人召集了一些人手，让他们的京城为我收集一些消息。一方面可以方便做生意，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方便看看谁想害我。”李恒冷笑了一声说道。
长平公主盯着李恒问道：“你在宫里也有人吧？”
李恒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与其说他是我的人，不如说他是整个天下的人，宫里的那些太监往外送消息也不止卖我一家。”
“只要你出得起钱，他们什么消息都能卖，也不管你是谁，他们也谁都明能卖，所以买消息的人很多。”
“一群败类。”长平公主咬着牙说道。
“宫里面没钱，他们也要活着，”李恒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很多底层的太监宫女在皇宫里面都吃不上饭了。他们要不出来卖点消息赚点钱，恐怕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长平公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
皇帝是穷人，这件事情李恒是知道的，而且李恒也相信，皇帝的内扣或者是私房钱早就已经被掏光了，全都被外面的大臣功给拿走了。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崇祯皇帝也不会让他手下的大臣捐钱。
当然了，他手下的大臣也不会给他捐钱，不说其他人，他最有钱的老丈人都不给他捐钱，逼的没办法了，只能是皇后拿出了自己的首饰，让老丈人拿去卖，然后把钱捐出来。
结果崇祯皇帝的老丈人拿着皇后娘娘的首饰卖了五千两白银，然后向崇祯皇帝捐献了三千两，自己私自克扣了两千两。
从这件事情来看，这些人究竟有多丧心病狂，什么钱都拿。
等到李自成进城之后，带人去拷打周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周奎，从他们家搞出来白银银钱等现钱五十多万两，这种丝绸古董同样价值五十多万两。
这还不算他们家的田产地业商铺等等。
要知道他们家在崇祯皇帝登基之前可不是什么大户。
周奎本为苏州府长洲县葑溪人，十余岁时随族人移居北京，落籍大兴县。他早年十分贫穷，以行医谋生，却医术不善，更加穷困潦倒。周奎学过星象之学，能推算人的祸福，因此也从事过算命这类职业。
从他的经历上来看就知道了，不要说什么富贵之家，这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只是一个混迹于底层的普通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崇祯皇帝登基不过十几年，他就把家里面弄到了这么多钱，平均一年能够捞到十几万的银子。
一个刚刚当上国丈的人就能够贪到这么多钱，那些已经将帝国利益瓜分的差不多的人，他们应该有多少钱？他们应该每年贪污多少钱？
勋贵勋弃权都有钱，朝廷的大臣也有钱，穷的只有崇祯皇帝罢了。
当然了，顶层的太监也是不会缺钱的，只有底层的太监才会缺钱。这些事情李阳心里没一清二楚，只是长平公主不知道罢了。
回到北京城之后，李恒要给他们好好的看一看。
肉烤的差不多了，李恒拿出了一把刀，笑呵呵地从羊腿上撇下了几块肉，然后拿过了饼子，将饼子从中间一分为二，刷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酱料塞进去了一片生菜叶，然后把羊肉放了进去。
做好的饼子递给了长平公主李恒笑呵呵的说道：“尝尝我的手艺。”
长平公主把其他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接过的饼子咬了一口。饼子的麦香味夹杂了羊肉的肉香味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搭配着李恒早就准备好的酱料，可以说是香甜可口，让人咬一口，就想接着再咬，甚至把舌头咬下来。
李恒没有停手，又做了一个饼子，递给了身边的钱大河，给自己做了一个，咬了一口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不用想太多，我在京城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当初我父亲带着我从西北一路打到了辽东，将皇太极从北京城赶走，算是救了北京城救了皇上，也救了北京城里面那些大老爷。”
“原本他们加封我父亲在蓟辽做总兵，结果等来的是什么？还不是他们对我父亲的无视？我父亲被架空了，手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他们宁可相信洪承畴，也不相信我父亲。”
“当时朝廷的局面可以说是一片大好，结果呢？李恒摇了摇头说道，朝廷落到今时，今日的下场谁都怪不到，只能怪他们自己。”
长平公主抬起了头，神情复杂的看着李恒，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李恒对朝堂对自己父皇如此直观的评价。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但是却让人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个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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