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溪拿着这个金属牌在手中摩挲着，她当时看着这个脏不拉圾的金属牌，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拿起的那一刻，虽然隔着手绢，可是还是感觉到手中的重量和这个体积不成正比。
从金属牌的穿孔的位置看得出，它原来也应该有个穿绳的，只是可能时间久了，绳子不是腐烂，就是被人扯去了，可是现在已经洗干净了，反而没有了初初感受的那根重量了。
夜晚的时候，于溪将金属牌放在了枕头边上，毕竟明天还是要上学的，于溪的生活作息还是很规律的。
只是于溪和同样在炕上睡觉的于奶奶都没有注意到金属牌上一闪而过的水波纹。
第二天于溪起床之后，嗯，神清气爽，倍精神，叶兰看到外面已经下了雪，她看了一眼在柜子上摆放的大座钟，还有点时间才能到上学的时间，于溪还是起床，将书包里面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还有给同学们带的礼物也都看了一下，还有那张第一名的奖状，于溪看了看，还是装了进去。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于溪走出了卧室，看到于有才已经将早饭都做好了，他对于溪说道：“过来吃饭吧。”
于溪看了看四周，于龙不上学，自然现在还是小懒虫一只，于奶奶年纪大，早比自己起床还早一些，这个时间不是在大门口溜达，运动身体，就是在猪圈那边看新出生的几只小猪仔。
可是没有看到章玉霞，这有点不科学，她问道：“爸，我妈呢？”
于有才说道：“还没有起来呢，你先吃吧，我一会叫她。”
于溪点点头。
于有才看了看铁锅下面的火，然后走过来问道：“老姑娘，你和爸说说，你咋想的？”他现在发现老姑娘有时候的想法他看不懂，可是放手让她去做的时候，她也是真的拼命，而且这两年孩子的表现，真的是很难把她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于溪不解的看了一眼于有才：“想啥？”
于有才笑嘻嘻的说道：“就是你妈转正的事情啊？”
于溪喝了一口粥说道：“我觉得给一千就行，回头你也把从黄大爷那里借的钱还了，还有孙大爷那里的钱也还了。”
于有才被女儿的话说的，老脸一红，然后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你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于溪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不过她还是说道：“黄大爷家的儿子不是说要结婚吗？人家把给儿子结婚的钱，借你了。”
于有才轻咳一声，沉默了一下说道：“老姑娘，你参加比赛的钱都给家里了。”
于溪说道：“这几年过年的时候，黄大爷，孙大爷，徐叔，赵叔，她们给我的压岁钱，不也是在你这里吗？你那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好意思啊？”
于有才拿手点了一下于溪：“爸这不是心疼你嘛，你看看你在冰城的时候，那都学成什么样了。”
于溪笑了：“那是做样子的，我要是不认真一点，怎么能拿第一，不拿第一，怎么有奖金，没有奖金，我妈转正得什么时候？”
于有才哎呀的一声：“你个臭丫头，给我绕圈圈呢。”
于溪喝了最后一口粥，哈哈的跑开了。
于有才看着女儿跑开的身影，也是笑了笑。
于奶奶看着章玉霞领着于溪离开，她拉着于有才坐在炕边问道：“你大哥又来借钱了？”
于有才笑着说：“嗯，我们是亲兄弟，我不能看着他有困难，不帮一把。”
于奶奶点点头：“你是好弟弟，知道兄弟互助，不错，但是我听说你借给你大哥的钱是借的？”
于有才这才知道，于奶奶应该是听到了于溪的话，也只能点点头。
于奶奶从兜里拿了拿出一个红手绢，这把于有才吓了一跳，说道：“妈，这是你的钱，我不能要。”
于奶奶叹了口气说道：“你大哥那是个什么性子，你知道，我也知道，根本不大适合做买卖，虽然也赚了些钱，可那些钱都被投进收料里面了，要不然也不会上你这里来借钱了。”
于有才沉默了，半晌说道：“妈，你的钱，我不能收，虽然你在我这里住，帮我看着龙龙，我心里很感激了，但是我真的不能拿，我和玉霞有工资，更何况小溪还有这五千的奖金，够用的。”
于奶奶最后还是吧红手绢放在了炕上，站起身说道：“有才啊，我所有的家产都在新镇，我最后还是要回到那里的。”
于有才沉默了。
于奶奶离开了。
于有才最后将红手绢收在了大衣柜最上面的箱子里，他没有打开，他知道，那是这几年于奶奶收到的孩子们给的养老钱，看这个厚度估计是全都拿出来了，可是这样的钱，于有才是不想用的。作为一个儿子是不会动老人的养老钱，更何况他也不是揭不开锅了。
既然老妈非要给，那就先帮她收着，等找个机会将这些钱还给她。
于有才从于溪的奖金里数了两千，带在身上，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家，前往自己的同事，孙忠和黄福家，将借的钱还了，突然体会到无债一身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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