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画正给刘氏清理，花姝站一旁默默看着刘大婶气急败坏的神情。
刘大婶难以接受，把孩子扔回了床上，转头看向刚生产完虚弱无力地刘氏：“你说，我们刘家要你有什么用，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花姝有点看不下去：“产妇刚生完，身体还没恢复，你们先出去。”
“陆大夫，这是我们的家事，您先回吧。”刘氏丈夫一张粗糙黝黑的脸上，堆满不悦。
花姝冷笑一声：“这生不出男孩是男人的问题，躺床上的是你妻子，刚刚鬼门关走一趟，是男人就好好照顾她。”
刘氏丈夫听到这话，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但碍于对方实力，又不敢得罪，不然下次有事没人救命了。
花姝叫上挽画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路上，挽画还有些气愤：“好心帮她们，怎么这个态度，小姐怎么不收她们的钱？”
“她们掏不出钱，即使给了钱，最后受苦的还是刘氏，算了。”花姝已经平静下来，语气淡淡。
“哎，也是，那刘氏也怪可怜的。”
花姝不再说话，毕竟还是别人的家事，她管不了。即使能管这家，还有别家呢，她能都管到吗？
还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统治者的无能。若是生活富足，即使重男轻女，女孩子也还是活得下去的。
回到小院，门口马车已经不在了。柳树边，杨婆婆正好端出饭菜，花尔和花野已经在桌边坐下了。
看到花姝和挽画回来，两人起身唤道：“娘亲，小姨。”
“娘亲快坐，你是不是累坏了？”
花尔和花野将花姝扶到座位上，挽画也在一边坐下。
“怎么样了？生了吗？”杨婆婆问道。
“嗯，是个姑娘。”花姝答道，声音有些无力。
今天确实累到了，关键是伤还没好。
“又是个姑娘？唉，造孽呦……”杨婆婆面露愁容叹气道。
“姑娘怎么了呀？”花尔疑惑地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杨婆婆收住嘴不再说话。
这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大人有大人的愁绪，小孩儿也感觉到了乖乖的吃饭。
吃晚饭，花野将自己的碗筷和花尔的碗筷收拾了，对花姝说：“娘亲，我们吃完了，我和妹妹去玩啦。”
花姝朝两人笑了笑：“去玩吧，注意安全。”
“好！”
两人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婆婆，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刚刚两个孩子在场，花姝觉得此事不起接着问。
“哎，刘婶那媳妇之前连着生了两个都是女儿。”
“可下午我们去，没有看到她的孩子。”挽画终于意识到她觉得怪在哪里了，花姝没来前她一直以为她生的是第一胎。
杨婆婆压低了声：“第一个孩子在你们刚来的时候就怀了，当时不是还叫阿颜你把脉看看是男是女吗？”
花姝想了想，这几年接到的病人太多了，特别是想让她看男女的，所以她不记得了也正常。
“那胎生下来是个女儿。”
“那孩子呢？”挽画追问。
“三岁的时候卖了，当时她媳妇刚怀上第二个，地里收成又不好，就去人伢子那卖了三两银子。”
“那不是刚生完第二个就马上怀了第三个？”挽画有些震惊。
“对，第二个孩子据说也说女孩，但生下来之后村里人都没见到过。不过这种事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花姝听到这面色凝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饭也吃不下了。
“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一下。”
正要离开，想想又和挽画说：“等下再去刘家看看，那孩子还在不在。”
“嗯，不过这都第三个孩子了，总不可能再……”挽画知道花姝在担忧什么，但想想又觉得人不会那么绝情。
“先去看看吧。”说完，花姝疲惫的走了回去。
吃了颗止痛药，花姝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床顶，眼神无波无澜，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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